【ALL铠】无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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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我有个简单的方法。”凯因在黑暗中走着，“我们为什么不能借力打力，顺势而为，把白起那个怪物吸引过来，看看到底是他厉害，还是血雾森林厉害？”
“你真以为只有白起会过来？到时候恐怕是韩信最先过来。”
李白皱眉，停了下来。
凯因摸索着摸到他的手，被李白紧握了一下，“怎么了？”
李白摸着他热烘烘的手心，直白道：“讨厌他。不想他靠近你。”
百里守约无视他，对凯因说：“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。不想承认韩信曾经和我们是一个佣兵团，现在他把灵魂出卖给嬴政那个暴君，满心只有复仇和杀戮，还为玄雍制造了亡灵军团，玄雍依靠亡灵军团的压倒性优势雄心勃勃称霸无界，恐怕比武则天的军队还要更胜一筹。”
凯因：“我想不通，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，韩信都拥有过，没道理这样呀。”
百里守约看他真的不明白的样子，耐心回答道：“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，我也没有摸透过他。”
凯因：“不是我自恋，我觉得可以策反他。成功几率不大，可以试试。”
百里守约和李白同时道：“不可。”
凯因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百里守约：“你什么时候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？刚李白和他交手，我注意到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韩重言了，那黑色面具上的图腾你有看清是什么？”百里守约问李白。
李白微微沉吟道：“……穷奇。”
无界四大凶兽之一，毁信恶忠，崇饰恶言，性情凶狠，喜欢吃人。
“银枪还饰白龙，白龙是尘世巨蟒变化而来，召唤它的代价是无止境地啃咬着灵魂，吐息时周围的敌人都会被寒气冻结。”
能用灵魂做代价，忍受灵魂啄食啃咬之苦的人，不会再感情用事。百里守约没有说出口，因为他并不能完全确定韩信变化的有多彻底。
“这些年，都变化不小啊。”百里守约最终道，他将机甲收起来，浑身轻松了不少。
地上的人脸菇变幻着形态，呈现出一种种受难受苦的罪业。
他们行走了一会儿，树根开始搅动，这些树根每只都有手臂那么粗，不小心被抽到能下去半条命，凯因看不见，但是嗅觉和听觉却被放大，凭借多年有素的训练，躲开它们并不难。反倒是绳子起了反作用，让三人都无法更灵活地活动。
百里守约咬牙道：“不要放开。”
凯因抓紧腰上的绳子，“这样我们三人都有危险。”
百里守约：“不行，你还在失明状态，被树根卷走凶多吉少，不要再拿性命开玩笑。”
数条粗壮的树根破土而出，好像牧马人的抽鞭，三人被震飞出去，撞在树干上。凯因当机立断，斩断了身上和两人连接的绳子，喊道：“守约、李白，你们攻击它试试，看能不能打断这些树根。”
分了身的三人分别以三角形的方位散开，树根分散出更多的散根，追着三人缠绕上来，准备绞死这些不速之客。凯因上了树，在宽厚的叶林中穿梭，太多太重了，他没想到这些尼泊龙根树的叶子是如此结实，完全无法穿透让阳光或是月光照射进来。
要想个办法让这些树根见光，凯因思索着，突然听见李白略有些焦急的声音喊他，凯因和他们报了平安，折下一片叶子放在手掌。既然如此，只能把铠甲召唤出来，杀出条血路。
没有魔道果然费事不少。凯因按住右手小臂上的结晶体，覆盖了铠甲，用刀劈开宽厚的树叶，一路向上。
李白和百里守约停下，同时仰头，终日不见光的血雾森林上空被撕裂出一个井口大小的空间，但这已足够，月光照耀进森林，这些树根仿佛受惊般迅速钻回了地下。百里守约擦擦脸，“时间竟然已经到了晚上。”接着又问了李白一声：“怎么样你？”
李白微微点头示意，两人看向半空，凯因褪去铠甲，跌落到一段足够承重的枝杈上。他同样仰头望去，漆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点黄色的光，但他也不能确定这是他大脑对幻像的投射还是视力恢复的前兆。
视野里，凯因看到一只黑色的犬。这只犬额首有一块白色，长数十丈，四肢奇长，贪婪地对着月亮留下一滩口水，然后它一口吞掉了月亮，世界再一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百里守约和李白已经爬上来，百里守约忙问道：“你有没有问题？”
凯因摇摇头，怀疑刚刚应该是出现了幻觉，“米莱狄说只能坚持三日，现在已经过去一日，不要耽搁，赶紧走吧。”
凯因跳下树，撞在了李白身上，李白趁势半抱住他，低声道：“结晶又蔓延了。”
百里守约站定道：“每次召唤魔铠都是对仅剩无存的魔力消耗，有魔道还可以抵御一阵，现在你又强行召唤魔铠，结晶速度自然是加快了。”
凯因点点头，“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，今后我召唤魔铠的次数会越来越少，直到它彻底和我分离。”我就解脱了。
百里守约：“但愿如此。”
三人继续行走，凯因一直在想天狗食月的问题。
亮哥告诉过他，这不过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，以他观察天文地理的经验来看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。但他从没提起过天狗，凯因隐隐约约感觉诸葛亮似乎还是隐去了一段故事。
凯因道：“守约，亮哥他……你有他的消息么？”
百里守约不悦，提起这个名字总能勾起他一段不好的记忆，那种被忽视被忘记，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与之缠绵的感觉，是醋意大发。
“说他作甚么？”
“我想知道亮哥隐居七梅林的原因，只是为了研究天书残片么？”
“还有内疚吧，他放过了司马懿，救了他一命，但没有想到失态发展会这样严重。”
李白突然插声道：“七梅林……”
凯因忙问：“你想起什么？”
李白抱住头，使劲摇晃：“头好痛，好痛。”突然他疼痛到扭曲的面孔又变得热切起来，“魔道、剑道，他出现了！”
百里守约无奈地摇头，凯因摸索到李白的手，放缓声音道：“你能想起什么，告诉我，好吗？”
李白握紧他的手，紧紧抱住凯因，“你还在，你还在。”
凯因抚摸他的背让他发抖的身体平静下来，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，我知道回忆的滋味不好受。”
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句话，曾经的他精神就是一锅煮不烂的粥，用人格分裂保护自己，希望身边的人永远不要离开的幼稚想法，才酿造了如此多的果。直到真正击碎了这场自导自演的假象，小丑一般的另一个自己便从舞台谢幕了。
“武陵仙君，诸神黄昏。”
凯因迷惑：“？”
百里守约眉心一跳，道：“你是说，众神开始觉醒了？”
凯因：“你们说之前给我个提示好吗，照顾一下记忆断层大师。”
百里守约：“这也太疯狂了，十二主神已经死得差不多了，到底因为什么唤醒了他们……”
说着百里守约和李白一起看向凯因。
凯因感觉到灼热的视线，连连后退摆手：“我没有，我不知道，别瞎说啊。”
李白：“是五年前你释放的魔道力量，唤醒了诸神。”
月光、魔道、诅咒、天狗食月。这些串联起来就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——曾在三千年前诸神之战中被背叛的神明受到魔道力量的感召，要苏醒了。
“你作为诅咒的容器，代替露娜承载了魔道力量，实现了神明复仇和争斗的心愿。”百里守约补充道。
凯因又一次陷入凌乱中：“我怎么破局……”
百里守约看了他结晶的右手一眼，道：“先帮你缓解一下结晶化。”
他这一说，凯因忽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，这幽香钻入到他鼻腔、大脑，使人浑身燥热，一会儿飘来的似乎是李白身上的兰草香，一会儿又似乎是守约身上的清冷的木质香，两种香气缠绕在一起，使人心跳加速、呼吸过快。
凯因头昏脑胀，满脑子都是些淫邪的画面。
百里守约道：“这地上的人脸菇恐怕有催情作用。”
他定了定神，忽然被凯因抓紧。
“哥……C我吧。”
